第4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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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1章餘灰
明貍垂著頭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，大概是剛抽過煙，從旁邊擦過時還能聞到一股很涼的煙味。
這麽多年了還是那款，從來沒變過。明貍忽然擡起眼皮往旁邊撇了眼，只能看到對方一張冷峻的臉，薄唇抿成一條直線，仿佛不開心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已經長成了一張不開心的臉。
高挺的鼻梁被旁邊陰暗朦朧的光線劃出一道柔軟的輪廓邊緣，以至明貍失神了一瞬。
沒幾秒，這人的背影就消失在過道裏了。
封可輕輕挑眉，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之前常白隱在高中的時候還追過明貍來著，現在有人飛黃騰達了，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。
嘖。
資本家的銅臭惡性。
封可拉著她進來包間，才看到手機上發的信息，何然幾個人已經出去了，說是有什麽項目忽然要談，他都工作向來忙碌，封可也都習慣了。
封可回覆了個“行”，拉著明貍走進去坐在沙發上。
幾個人坐在酒吧跟在酒店一樣，說起了不少之前的往事兒，坐了沒一會就捏著話筒唱歌。
明貍笑著擺了擺手：“我真不會唱歌，但凡我有一點音樂細胞，都去音樂界混了。”
白虞捏著話筒，輕笑：“要不一起唱一首？”
明貍頓了下，不想掃興：“行吧，唱什麽？”
“我都行。”白虞說：“看你。“
明貍在腦子裏篩選了一下，腦子裏的歌曲還都是好幾年前的。
她不怎麽愛聽歌，最近也就對一個電影的片尾曲，當時覺得好聽，回去搜了一下，腦子裏還記得的幾句詞。
不過是個情歌。
等她說出名字，白虞輕笑：“剛好會唱，那個電影上映的時候我也去看了，還挺好看的。”
明貍捏著話筒坐在沙發上，憑著記憶也就唱了一小段，到後面就接不住了，完全是白虞一個人才在唱。
封可一邊打著拍子一邊說：“這不還行嗎？你真應該去唱歌試試。”
明貍聽出她的調侃，無奈：“得了吧你。”
手指在下面捏了一下她的腰部，讓她別瞎點鴛鴦譜了。
封可吐了吐舌頭，聳了聳肩表示明白了。
“真有我們的，把酒吧玩成KTV。”
明貍腳一動，踢到了什麽東西，微微彎腰，看到桌子腿邊兒放著一杯AD鈣。
在一堆喝完的酒瓶中間還挺紮眼。
她捏著提起來，還是個沒拆封的。
“你買的？”
封可歪過頭，茫然地“啊”了一聲。
“不是我啊，我剛在這還沒有的，估計是何然？這酒吧好像有賣飲料來著。”封可遞給她：“你喝唄，更好解渴。”
明貍沒客氣，捏著蓋子劃拉了一圈，兩三下給喝完了。
幾個人一直待到十點多，應漾已經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了，說是有什麽好消息，還挺急。
明貍站起身說要走了，封可也跟著站起身：“行，也不早了，外面好像下雨了，等我給何然打個電話來接我們。”
京北的秋天是一個雨季，幾乎沒幾天艷陽天，空氣潮濕，霧氣也久久不散。
明貍沒拒絕，這個時候估計也不能打車了。
白虞站起身：“不用送我，我朋友正巧下班，距離這邊挺近的。”
“現在才下班？”封可驚訝。
白虞無奈：“好幾臺手術，沒辦法，我今天還是調休，等明天就開始忙了。”
封可忍俊不禁：“哎，工作了就是事兒多。”
封可給何然發了信息，幾個人就在這兒等著。
“衣服，別忘了。”明貍提醒。
封可往沙發上一看，是剛才何然給她披上的，她嫌熱扔在沙發上了。
轉過身捏起衣服往身上套，目光落在被衣服壓著的一個手機上。
全黑色全面屏，是何然朋友的，剛才還看到他在這邊打游戲。
只是——
此時手機正亮著，界面正顯示著通話中，備註是常白隱，通話時間已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了。
封可楞怔了一秒，隨後往門口的身影上看去。
良久，垂頭笑了下，捏起手機把電話給掛掉了，穿上衣服跟著明貍幾個人走了出去。
外面的雨水還真不小，淅淅瀝瀝的聲音穿街掃蕩，空氣裏都是雨霧，站在門口雨聲能直接蓋過人的聲音。
遠處，一個鋥亮的黑色林肯急速馳過，劃過雨水，緩緩停靠在酒吧門口。
何然開了車窗，看著外面三個人：“你們三個啊？坐不下。”
白虞擺了擺手，聲音夾雜著雨聲：“我不坐，我朋友這就來。”
坐不下？
一輛車至少也能坐下四個人吧？
天色太黑，連開著窗戶露出臉的何然都只能看到他的一張不清晰的輪廓，更別說裏面坐著什麽人了。
明貍抿了抿唇大概猜到了裏面坐著誰。
正要開口，就被封可拉著坐上車了。
明貍坐在後面，一眼看到了自己前面副駕駛上坐著的常白隱。
他微垂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麽，也沒動靜，即便不吭聲也挺有存在感。
等人上來，何然就把車窗給關上了，車子屏蔽了外面雨砸下的聲音，車內倏地沈悶又寂靜。
何然歪過頭：“我們要先去醫院一趟，挺快的，你著急回去嗎？著急的話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明貍搖了搖頭：“我不急。”
封可瞪大眼睛：“去醫院？去醫院幹什麽？你怎麽了？感冒了？”
何然低眸寵溺地笑了笑：“不是，我沒事，是阿隱。”
何然往旁邊撇了一眼：“手掌割傷了。”
封可更不理解了：“你們不是去商食餐廳談項目去了嗎？怎麽會割傷？“
“大概是他太無聊，吃飯的時候手裏捏著個瓷杯，給直接捏碎了。”何然摸著意味深長：“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麽。”
明貍目光也落在那個只露出了一點後腦勺的人身上。
能把自己手割傷，還真挺符合他的人設的。
大概還是傷的不重，否則也不會還這麽悠閑地來接人。
也許連明貍自己都不知道，想到這的時候，她的心忽然松了下來。
常白隱清冷的話語響起：“走不走？再等會不用去了。”
何然擺了擺手：“得，這就送我們常爺過去。”
何然開車的時候沒說話，常白隱更是一聲不吭。
坐在她旁邊的封可已經在搖搖晃晃的路途中昏昏欲睡了，明貍輕輕扶著她的腦袋枕在自己肩膀上，任由著她睡過去。
明貍垂著頭，趁著這個空閑看了一眼應漾發來的消息。
她也知道月娛樂泡湯了，不說別的，就說月娛樂重金買來的那個導演林和，對自己手下的演員一向嚴格，她上次沒去面試，也就完全跟機會失之交臂。
應漾這次找的是家小公司，上半年拍攝的一個低成本的狗血小甜餅忽然爆火，演員的身價翻了翻不說，導演也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。
他們這次即將開拍的劇本跟上次算是一個類型，不少人沖著上次的熱度想要沖一下，明天的試演有不少人。
明貍沒什麽表情。
娛樂圈這種事情頻生，有心人一眼都能看出下次劇本能火的幾率很小，上次那個不光是考的劇本好，更難的是天時地利人和，加上劇本有新意。
這種東西，拍一遍觀眾就已經視覺疲勞了。
但她沒得選擇。
深呼出一口氣，等擡眼車子已經停在醫院門口了。
何然停了車，歪過頭輕聲說：“明貍？你可以跟阿隱去一趟嗎？應該挺快的，處理一下傷口就行。”
何然又解釋道：“封可醒來估計會鬧，我在這看著她。”
這句話徹底堵死了明貍的路。
明白點兒說就是他們兩個小情侶在車上甜甜蜜蜜，讓明貍不要當這個電燈泡。
明貍擡眼看向常白隱，去一趟醫院而已，她都不知道去過多少次了，就看常白隱在不在意了。
她知道他這個人，有了喜歡的人大概是會捧著一顆心上去，要不然當初也不會……
就不怕昨天跟他一起去公司的那個女孩介意？
常白隱沒吭聲，捏著旁邊的雨傘推開門下了車。
明貍頓了一秒，也跟著下了車。
她還在想常白隱不會真這麽無情讓她淋著雨跟在他身後吧，下一秒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個黑色沾著雨水的皮鞋，雨傘撐在她頭頂，一滴雨也沒沾染上。
她忙不疊下車跟在常白隱身側，偏著頭看了他一眼。
雨水朦朧如煙，讓人識別不清遠處的景物。
氤氳的霧氣帶著潮濕沾染在皮膚上，借著醫院樓下的路燈明貍似乎看到常白隱的喉結滾動了一下。
見他沒什麽表情，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，明貍也就沒吭聲了。
大概他也聽懂了何然的意思，給兄弟留空間吧。
兩人走進醫院大廳，明貍往一樓過道中一間間門上的牌子看了一眼，一眼看過去根本沒有外科，估計是在樓上？
但常白隱就跟沒看見似的，一直往過道的盡頭走。
明貍快步跟上去，叫喊道：“這裏沒有……”
話音剛落，身子就被猛地抵在墻壁上，緊緊貼著。
常白隱一張臉壓著，距離她很近，明貍呼吸粗重了一秒，被迫微仰著纖細的脖頸歪著頭往旁邊看去。
陰暗不明的過道裏沒什麽人，科室裏開著燈關著門，已經淩晨了，沒有絲毫聲響。
常白隱呼吸的熱氣噴灑在脖頸處，本就被雨水暈染的脖頸酥酥麻麻地從尾骨往上竄，手指也微顫著緊貼著冰涼的墻壁，簡直是冰火兩重天。
“你……”明貍皺著眉輕聲：“幹什麽。”
常白隱的話從嗓音發出來，冷得滲人，尾調又不知夾雜了多少柔情。
“還知道回來？”
脖頸處忽然傳來一股刺痛，常白隱這個人已經完全壓了下來，牙齒毫不猶豫地咬在鎖骨的皮膚上，明貍身子一顫，皺著眉沒吭聲。
一直到疼痛感麻木，她緊握住拳，感覺那一塊皮膚都要被常白隱咬掉了，他才松口。
語氣似頹敗，似呢喃。
“走也沒跟我說一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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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貍垂著頭下意識就往後退了一步，大概是剛抽過煙，從旁邊擦過時還能聞到一股很涼的煙味。
這麽多年了還是那款，從來沒變過。明貍忽然擡起眼皮往旁邊撇了眼，只能看到對方一張冷峻的臉，薄唇抿成一條直線，仿佛不開心，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年已經長成了一張不開心的臉。
高挺的鼻梁被旁邊陰暗朦朧的光線劃出一道柔軟的輪廓邊緣，以至明貍失神了一瞬。
沒幾秒，這人的背影就消失在過道裏了。
封可輕輕挑眉，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之前常白隱在高中的時候還追過明貍來著，現在有人飛黃騰達了，居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。
嘖。
資本家的銅臭惡性。
封可拉著她進來包間，才看到手機上發的信息，何然幾個人已經出去了，說是有什麽項目忽然要談，他都工作向來忙碌，封可也都習慣了。
封可回覆了個“行”，拉著明貍走進去坐在沙發上。
幾個人坐在酒吧跟在酒店一樣，說起了不少之前的往事兒，坐了沒一會就捏著話筒唱歌。
明貍笑著擺了擺手：“我真不會唱歌，但凡我有一點音樂細胞，都去音樂界混了。”
白虞捏著話筒，輕笑：“要不一起唱一首？”
明貍頓了下，不想掃興：“行吧，唱什麽？”
“我都行。”白虞說：“看你。“
明貍在腦子裏篩選了一下，腦子裏的歌曲還都是好幾年前的。
她不怎麽愛聽歌，最近也就對一個電影的片尾曲，當時覺得好聽，回去搜了一下，腦子裏還記得的幾句詞。
不過是個情歌。
等她說出名字，白虞輕笑：“剛好會唱，那個電影上映的時候我也去看了，還挺好看的。”
明貍捏著話筒坐在沙發上，憑著記憶也就唱了一小段，到後面就接不住了，完全是白虞一個人才在唱。
封可一邊打著拍子一邊說：“這不還行嗎？你真應該去唱歌試試。”
明貍聽出她的調侃，無奈：“得了吧你。”
手指在下面捏了一下她的腰部，讓她別瞎點鴛鴦譜了。
封可吐了吐舌頭，聳了聳肩表示明白了。
“真有我們的，把酒吧玩成KTV。”
明貍腳一動，踢到了什麽東西，微微彎腰，看到桌子腿邊兒放著一杯AD鈣。
在一堆喝完的酒瓶中間還挺紮眼。
她捏著提起來，還是個沒拆封的。
“你買的？”
封可歪過頭，茫然地“啊”了一聲。
“不是我啊，我剛在這還沒有的，估計是何然？這酒吧好像有賣飲料來著。”封可遞給她：“你喝唄，更好解渴。”
明貍沒客氣，捏著蓋子劃拉了一圈，兩三下給喝完了。
幾個人一直待到十點多，應漾已經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了，說是有什麽好消息，還挺急。
明貍站起身說要走了，封可也跟著站起身：“行，也不早了，外面好像下雨了，等我給何然打個電話來接我們。”
京北的秋天是一個雨季，幾乎沒幾天艷陽天，空氣潮濕，霧氣也久久不散。
明貍沒拒絕，這個時候估計也不能打車了。
白虞站起身：“不用送我，我朋友正巧下班，距離這邊挺近的。”
“現在才下班？”封可驚訝。
白虞無奈：“好幾臺手術，沒辦法，我今天還是調休，等明天就開始忙了。”
封可忍俊不禁：“哎，工作了就是事兒多。”
封可給何然發了信息，幾個人就在這兒等著。
“衣服，別忘了。”明貍提醒。
封可往沙發上一看，是剛才何然給她披上的，她嫌熱扔在沙發上了。
轉過身捏起衣服往身上套，目光落在被衣服壓著的一個手機上。
全黑色全面屏，是何然朋友的，剛才還看到他在這邊打游戲。
只是——
此時手機正亮著，界面正顯示著通話中，備註是常白隱，通話時間已經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了。
封可楞怔了一秒，隨後往門口的身影上看去。
良久，垂頭笑了下，捏起手機把電話給掛掉了，穿上衣服跟著明貍幾個人走了出去。
外面的雨水還真不小，淅淅瀝瀝的聲音穿街掃蕩，空氣裏都是雨霧，站在門口雨聲能直接蓋過人的聲音。
遠處，一個鋥亮的黑色林肯急速馳過，劃過雨水，緩緩停靠在酒吧門口。
何然開了車窗，看著外面三個人：“你們三個啊？坐不下。”
白虞擺了擺手，聲音夾雜著雨聲：“我不坐，我朋友這就來。”
坐不下？
一輛車至少也能坐下四個人吧？
天色太黑，連開著窗戶露出臉的何然都只能看到他的一張不清晰的輪廓，更別說裏面坐著什麽人了。
明貍抿了抿唇大概猜到了裏面坐著誰。
正要開口，就被封可拉著坐上車了。
明貍坐在後面，一眼看到了自己前面副駕駛上坐著的常白隱。
他微垂著頭不知道在幹什麽，也沒動靜，即便不吭聲也挺有存在感。
等人上來，何然就把車窗給關上了，車子屏蔽了外面雨砸下的聲音，車內倏地沈悶又寂靜。
何然歪過頭：“我們要先去醫院一趟，挺快的，你著急回去嗎？著急的話我先送你回去。”
明貍搖了搖頭：“我不急。”
封可瞪大眼睛：“去醫院？去醫院幹什麽？你怎麽了？感冒了？”
何然低眸寵溺地笑了笑：“不是，我沒事，是阿隱。”
何然往旁邊撇了一眼：“手掌割傷了。”
封可更不理解了：“你們不是去商食餐廳談項目去了嗎？怎麽會割傷？“
“大概是他太無聊，吃飯的時候手裏捏著個瓷杯，給直接捏碎了。”何然摸著意味深長：“也不知道聽到了什麽。”
明貍目光也落在那個只露出了一點後腦勺的人身上。
能把自己手割傷，還真挺符合他的人設的。
大概還是傷的不重，否則也不會還這麽悠閑地來接人。
也許連明貍自己都不知道，想到這的時候，她的心忽然松了下來。
常白隱清冷的話語響起：“走不走？再等會不用去了。”
何然擺了擺手：“得，這就送我們常爺過去。”
何然開車的時候沒說話，常白隱更是一聲不吭。
坐在她旁邊的封可已經在搖搖晃晃的路途中昏昏欲睡了，明貍輕輕扶著她的腦袋枕在自己肩膀上，任由著她睡過去。
明貍垂著頭，趁著這個空閑看了一眼應漾發來的消息。
她也知道月娛樂泡湯了，不說別的，就說月娛樂重金買來的那個導演林和，對自己手下的演員一向嚴格，她上次沒去面試，也就完全跟機會失之交臂。
應漾這次找的是家小公司，上半年拍攝的一個低成本的狗血小甜餅忽然爆火，演員的身價翻了翻不說，導演也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。
他們這次即將開拍的劇本跟上次算是一個類型，不少人沖著上次的熱度想要沖一下，明天的試演有不少人。
明貍沒什麽表情。
娛樂圈這種事情頻生，有心人一眼都能看出下次劇本能火的幾率很小，上次那個不光是考的劇本好，更難的是天時地利人和，加上劇本有新意。
這種東西，拍一遍觀眾就已經視覺疲勞了。
但她沒得選擇。
深呼出一口氣，等擡眼車子已經停在醫院門口了。
何然停了車，歪過頭輕聲說：“明貍？你可以跟阿隱去一趟嗎？應該挺快的，處理一下傷口就行。”
何然又解釋道：“封可醒來估計會鬧，我在這看著她。”
這句話徹底堵死了明貍的路。
明白點兒說就是他們兩個小情侶在車上甜甜蜜蜜，讓明貍不要當這個電燈泡。
明貍擡眼看向常白隱，去一趟醫院而已，她都不知道去過多少次了，就看常白隱在不在意了。
她知道他這個人，有了喜歡的人大概是會捧著一顆心上去，要不然當初也不會……
就不怕昨天跟他一起去公司的那個女孩介意？
常白隱沒吭聲，捏著旁邊的雨傘推開門下了車。
明貍頓了一秒，也跟著下了車。
她還在想常白隱不會真這麽無情讓她淋著雨跟在他身後吧，下一秒視線中就出現了一個黑色沾著雨水的皮鞋，雨傘撐在她頭頂，一滴雨也沒沾染上。
她忙不疊下車跟在常白隱身側，偏著頭看了他一眼。
雨水朦朧如煙，讓人識別不清遠處的景物。
氤氳的霧氣帶著潮濕沾染在皮膚上，借著醫院樓下的路燈明貍似乎看到常白隱的喉結滾動了一下。
見他沒什麽表情，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，明貍也就沒吭聲了。
大概他也聽懂了何然的意思，給兄弟留空間吧。
兩人走進醫院大廳，明貍往一樓過道中一間間門上的牌子看了一眼，一眼看過去根本沒有外科，估計是在樓上？
但常白隱就跟沒看見似的，一直往過道的盡頭走。
明貍快步跟上去，叫喊道：“這裏沒有……”
話音剛落，身子就被猛地抵在墻壁上，緊緊貼著。
常白隱一張臉壓著，距離她很近，明貍呼吸粗重了一秒，被迫微仰著纖細的脖頸歪著頭往旁邊看去。
陰暗不明的過道裏沒什麽人，科室裏開著燈關著門，已經淩晨了，沒有絲毫聲響。
常白隱呼吸的熱氣噴灑在脖頸處，本就被雨水暈染的脖頸酥酥麻麻地從尾骨往上竄，手指也微顫著緊貼著冰涼的墻壁，簡直是冰火兩重天。
“你……”明貍皺著眉輕聲：“幹什麽。”
常白隱的話從嗓音發出來，冷得滲人，尾調又不知夾雜了多少柔情。
“還知道回來？”
脖頸處忽然傳來一股刺痛，常白隱這個人已經完全壓了下來，牙齒毫不猶豫地咬在鎖骨的皮膚上，明貍身子一顫，皺著眉沒吭聲。
一直到疼痛感麻木，她緊握住拳，感覺那一塊皮膚都要被常白隱咬掉了，他才松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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